收藏中国：揭秘国外馆藏的木造像

09-27

收藏中国：揭秘国外馆藏的木造像

（本文转载自收藏拍卖杂志）

清末民初，海内外古董商搜寻中原寺庙石窟，许多佛像流失海外。据不完全统计，全球博物馆收藏的中国文物有167万之多，且都为精品，其中最好的一些佛教木造像更散布各大博物馆。

这些木造像有最纯粹的汉地雕塑语言，整体雄阔大气，又不失典雅，线条严谨清晰，又不失流畅。倘若走进海外博物馆寺庙艺术展廊，没有一尊这样的中国古代造像，则黯然无色。无怪乎有“无宋木，不成馆”之说。

宋代木胎加彩水月观音像藏于美国波士顿博物馆

为什么世界著名博物馆，古董收藏大鳄，都以购藏到这些古代木造像为荣？

木造像稀少珍贵。相较于石雕泥塑铜金的造像，动乱年代，木雕命途多舛，或被战火破坏殆尽，或被人为焚毁取暖，能完整存世者极稀少。加之木造像轻便易于运载，更被大量运往海外，流失于博物馆和藏家之手。木造像非能工巧匠不能为之，对技艺要求极高，每一刀雕凿皆不可逆，每一尊造像皆不可复制。

木造像都是世间唯一，其独一无二性，也是收藏的真谛所在。

金代木胎加彩菩萨半身像藏于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

而中国古代造像具有独特的审美，也是西方人所未触及的美学感受。西方雕塑合乎解剖几何原理，充满自然主义，我们看古希腊、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，会有强烈个性化的意志表达。

我们走近一尊佛像，从其低垂细弯的眉眼中，似有若无的微笑中，行云流水的线条中，自有一种源自精神的宁静和谐，超越感官，跳出理性。对于注重理性科学的西方人来说，中国佛像庄严神秘，气韵生动，质朴空灵，富有极大吸引力。

宋金木胎水月观音像藏于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

就如喜龙仁所说：“中国的造像艺术里，有一种独立于神话和历史主题的宗教意义，其决定因素就是精神的内在神性这一理念，那些造像里对人的内在神性有很深厚的认识。而它们（西方雕塑）没有展示出生命中无声的力量、隐藏的和谐。”

中国佛造像，尤其木造像，取材于树木，凿成于自然，具有生命力的无声流动和隐秘和谐。

佛像展露的美学价值受到藏家青睐，他们常将造像置于家中显眼的位置。譬如泛亚收藏的教父安思远就痴迷佛像，并在家居陈设上，利用佛像打造古雅的空间美学。在欧式家居里，随处可见中国佛像，长廊边的立姿菩萨像，书桌上的木雕观音像，壁炉边游戏坐的水月观音像，佛像宁静的神性改变了空间的空气结构。

安思远的家

这样东西融合，古典雅致的空间美学，曾一度引领了欧美收藏圈的时尚热潮。而博物馆场馆作为艺术建筑之一，也常将中国古代木造像置于东亚艺术馆的核心位置，令展廊璀璨生辉。

借此契机，今天我们从世界各大著名博物馆千万件藏品中，精心挑选自宋元至明清的中国木造像，供君欣赏。

世上最好的水月观音藏于何处？可能有人会说纳尔逊—阿特金斯博物馆。它以泛亚收藏著称，尤其中国佛像与壁画，是西方最好的藏品之一，如云冈、龙门和天龙山石窟等作品。而最瞩目的，当属中国庙宇画廊，大幅壁画及大型木造像配合，足以令同类藏品相形见绌。

辽/金木胎加彩水月观音菩萨像

此像被誉为最壮观的水月观音。博物馆给予极高展陈礼遇，为其搭配山西广胜寺壁画《炽盛光佛佛会图》，北京智化寺万佛阁的明代楠木藻井，以及北京清代宅院的雕花格扇门，陈设于“中国庙宇”展廊中间。

此像姿态端庄伟岸，身躯饱满。其头冠精致华丽，衣纹繁复流畅。加之以大红彩绘，绿色相间，十分壮观。

博物馆亚洲艺术策展人劳伦斯·西克曼首次见到此尊观音时，观音被古董商置于后院，碎片散落雪地中。西克曼凭借艺术敏感性，第一眼就相中。可是博物馆当时认为太贵了，后古董商将其卖给卢芹斋，博物馆高价从卢芹斋手中请购回来。

加拿大皇家安大略博物馆拥有1300万件艺术品，中国艺术收藏种类繁多，拥有中国以外最好的建筑文物收藏。同时，该馆是少有以佛教雕塑组像陈展的博物馆，且所藏木造像体量之庞大，雕工之精美，精品之全面，绝无仅有。

如中国寺庙画廊陈列着一尊金代木胎彩绘菩萨像（下图中间），高达305cm，为中国存世高古木造像中体量最巨，雕工最精的稀世之作。

木胎加彩菩萨组像

金代木胎加彩观音菩萨立像

元/明木胎髹漆菩萨立像

明代木胎漆金菩萨组像

金代木胎渡海观音像

明代木胎弥勒佛像

元代木胎罗汉像

美国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

如果说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中国收藏以量取胜，那克利夫兰则以质平分天下。克利夫兰博物馆于1913年成立，位于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市中心。馆内藏品超过43000件，藏品中最杰出的部分是绘画、佛教雕塑、陶瓷等。其中国木造像之精美，足以展现中国艺术的最高水准。

金代木胎加彩自在观音菩萨像

此尊造像配宝冠璎珞，繁复精细，妙相庄严。造型细节，均为上品。这尊造像最早于山中商会拍卖，后流转于弗洛伦斯·古德、收藏大鳄埃斯肯纳齐，最后于1984年由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购藏。

宋/金木胎加彩观音菩萨立像

此像陈列于博物馆中国馆入口，其展现的动态美，为中国造像少有。菩萨衣带自肩绕腹，经腰周折于裙摆，飘然欲动，裙摆如春水涟漪，富有韵律。其残失的双臂丝毫不减其美感，恬雅的造型语言，宛若东方断臂维纳斯。此像曾经手于卢芹斋与埃斯肯纳齐，以两位藏家对中国雕塑的眼光，足以证明此像之价值。

明代木胎观音菩萨立像

收藏家朱塞佩·埃斯肯纳齐很早就留意到这尊观音像，他在伦敦一古玩店发现了此像，当时此像藏于黑漆漆的角落里。直到1980年，埃斯肯纳齐得以如愿请购。他邀请克利夫兰博物馆东方部主任李雪曼前来欣赏，李雪曼爽快地让埃斯肯纳齐开价，于是，此像就来到了克利夫兰博物馆。此尊造像应为明代所造，从开相来看，秀巧的五官也偏明代风格，此外，造像飘带上有铭文：[供]我们的导师远生[来自]方丈承朗、弟子金严、二代弟子吴怀。

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

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，是西半球最大的艺术博物馆，也是全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。大都会博物馆成立于1870年，约300万件艺术品，藏品跨越五千年，藏品全面。自1915年成立远东艺术系，到今天蔚为大观。在中国佛像收藏中，大都会博物馆精品荟萃，且拥有着中国最早的夹纻造像之一，是镇馆之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