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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散之书法:从批评与赞美声中探寻艺术真谛

09-14

林散之书法:从批评与赞美声中探寻艺术真谛

林散之是当代著名书法家,他擅写狂草,是黄宾虹大师的学生,林散之曾被日本书法家赞叹“草圣遗法在此翁”。林散之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曾以毛泽东诗词为内容,创作了大量的书法作品。据报道,在一次会议的休息时间,毛泽东曾问与会的诸位:“当今谁的书法写得最好?”结果郭沫若答道:“林散之有当代草圣之称,他的书法应排当今第一位。”从此以后,林散之的书法名声显赫,博得了众口一词的赞誉,赵朴初与启功等人皆对其发出赞扬之语,他的字甚至被称为“林体”。在此后的多年之中,艺术领域内对他的书法极少有较为客观的评价。

这种情况持续了多年以后,终于有人站了出来,有人在专业书法杂志上发表文章,公开批评草书大家林散之书法。此文作者在文章开头就开诚布公地写道:写这篇文章有两个目的,一是多年以来,林散之书艺“暴得大名至今不衰”,他的书法被众多专家学者追捧为“已近天人之境而非寻常之人所能识”,他的书法艺术赞誉者众,但却无一异议者,这种情况极不正常,很邪门。想必应该是众人“蔽于名人之推奖而不敢出已见”此实乃我国书法艺术之哀。所以,我要站出来批评他,此乃象征意义也。

二是我认为林散之的草书,算不得正宗的,有传统渊源的草书,而是丑书,且为丑书之首,开启了败坏近代书风之先。

后之书风振之希望,最第一之要务即在颠覆散之先生不实之大师之名声,否则丑书横行,新时期皇帝新装遍地上演,呜呼!

此文观点一出,赞同者众,我亦在其中。

其实,我对林散之扎实的传统书法功力毫不怀疑,对他在汉碑上的刻苦钻研所取得的成就,更是感到敬佩,林散之的隶书写得出神入古,很有一种独特韵味。他早中期的草书写得也不错,有些怀素的味道。但后期他的书法就有些令人看不懂了。一般来说,书画大家在晚年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长,对人生与自然的认识会更加深刻,人生态度会发生转变,这种转变也会反映在艺术创作之中。在书法艺术中,随着艺术实践的不断丰富,对书法艺术的理解也会发生质的变化。这种变化会促使书家更崇尚以自然的心态来书写,使书家更遵循自已内心的感受,所谓人老俱老,淡如老菊。他们都会主动求变,对卖弄技法技巧这些东西不再感兴趣,更追求的是艺术境界,追求突出个人风格。

这种理念毫无疑问是有道理的,这也使书法艺术得以不断创新发展。但不论追求什么样高深的艺术境界,都不应偏离对艺术之美的展示这一宗旨,都应让欣赏者感受到艺术所带来的享受。这种享受或唯美、或灵动、或稚拙、或归真,总是有一种东西能够打动你。

但林散之的很多草书作品,并无大悟之后的散淡与自然,反而以忸怩作态状示人,其笔墨皆矫揉造作,字中笔画线条真真如“树挂死蛇”般毫无一丝美感,更谈不到有什么艺术境界可言。

林散之先生曾作诗表白自已在书法艺术上的追求,诗中云:

“不随世俗任孤行,

自喜年来笔墨真。

写到灵魂最深处,

不知有我更无人”

诗确是好诗,但要达到诗中的境界古来也无几人。在追求艺术境界方面,林散之是有想法的,无奈眼高手低,不但没到灵魂最深处,连立足书坛的安身立命之本也丢掉了,以至于观之者除了感觉一个“丑”字外,再无其它感受,真真是令人扼腕叹息。

同是追求超然的境界,弘一法师与之对比,就立见高下。弘一体在佛法“一切皆空”的教诲与影响下,将繁琐的书法技法摒弃,以简洁朴稚的笔墨进入到了独特的艺术境界,使纵然不懂书法者,也能得出此字“稚与拙”的观后评语,而深刻者更是能够领悟李叔同所追求的那种思想与艺术境界。

我们批评林散之,前几日还曾分析沈尹默、卢中南等知名书者书法优劣之所在,其用意就是在艺术批评的角度发出一家之言,进而使“百花齐放,百家争鸣”的艺术局面不致冷落,不会出现艺术上众口一词的吹捧与名人专家的一言堂。因为不论是在社会生活上,还是在艺术领域,只有一种声音存在是不正常的,是迟早要出问题的。

但有人对此却并不理解,有人在我前几日评论沈尹默与卢中南的文章下留言,说我贬低名家,是乱喷。对这个问题,我要说,衡量我是不是乱喷,是不是有意贬低,要看我的评论是否站在品评艺术与公正客观的角度上,要看我是否从书法艺术专业领域的角度上来做分析,如果是的话,你就无权指责我品评艺术的权利。

其实艺术批评应该大力提倡,批评他人的艺术也并不是什么有意贬低,而且对促进艺术发展进步颇有益处。

在书法艺术中,艺术批评自古有之,黄庭坚批苏轼笔墨线条如“乱石压蛤蟆”,而苏轼批黄庭坚的字如“枯树挂死蛇”。米芾则更是书法批评家,他批二王,说欧阳询书法“寒俭无精神”,说颜真卿“行字可教,真便入俗品”。米芾还将柳公权书法贬为“丑怪恶札之祖”。米芾书法批评之言虽是一家之言,却自有其道理,从艺术批评的角度来看,是进步之举。只品评书艺,与所谓对前人的不敬远远扯不上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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