焚香,是古人日常里的雅事,焚香就有香炉,很会玩的纨绔子弟张岱说香炉贵适用,尤贵耐火。
香炉是为焚香,实用为第一要素,但焚香又是雅事,注定不单单只有实用,还很雅很耐看。从汉代博山炉开始,香炉一出场就成为焦点。
李白诗曰:【博山炉中沉香火,双烟一气凌紫霞】。
陈继儒在《小窗幽记》中言:【用博山炉爇沉水香,香烟缕缕,直透心窍】。
香云从博山炉内升腾出来就像薄雾笼罩在崇山峻岭里,梦幻且神秘,仿若置身于山峦中,亦幻亦真,有腾云驾雾之势,一炉香灭,回到现实,似做一场梦,清晰且遥远。
焚香,香炉不可缺,还一定得是耐用耐看香炉,能带来不一样焚香感受,毕竟,焚香不仅仅只是为了焚香而已。
古代文人雅士不可一日无香,香存在于生活里,也存在于诗词中、画作里。
诗词中最常出现兽炉,尤其是鸭炉,即似鸭子的铜香炉,几乎各个时代都有。
花间词人和凝在《宫词》中曰:【香鸭烟轻爇水沉,云鬟闲坠凤犀簪。珠帘半卷开花雨,又见芭蕉展半心】。另有《何满子》:【缺爱熏香小鸭,羡他常在屏帷】。
晚唐诗人温庭筠:日映纱窗,金鸭小屏山碧。
宋人范成大:宝鸭金寒,香满围屏宛转山。
嗜香的黄庭坚诗曰:【欲雨鸣鸠日永,下帷睡鸭春闲】。
清史学家赵翼在《虾须帘》中言:【昼静香常笼宝鸭,夜明光欲夺银蟾】。
从香鸭问世以来就成为诗词里的常客,而且还都是睡房里居多,是不是可以说香鸭比较受女人欢迎呢?估计男人们都学王羲之去爱鹅了。
可以肯定的是,鸭炉在几个朝代以来都很受诗人欢迎,或许是爱屋及乌的关系,也或许鸭炉内缓缓出来的香云甚为可爱,能引起人更多遐想。
今天不常用博山炉,也不大用鸭炉,很大原因是生活习惯改变,没什么闲情去品一炉香,自己打香篆的人更是少得可怜,大多数人常用线香、盘香,常用香炉是圆香炉或卧香。
圆香炉可用来打篆香,也适用于盘香和线香,如果只用线香的香友,大抵卧炉就可以。香炉款式不及古人多,但不缺雅致。
人类审美大同,今天的我们依然沿袭古人的审美,实用与美观并存,有创新,不过风格犹在,正如张岱所言,香炉贵适用,实用的器物,总能唤起人使用的念头。